7J的徒步日记 第八弹

7月26日 周日  夜晚 晴

(接第七弹)
时间已经进入夜晚11点。现在,我独自在帐篷内,手电筒弱光档照着日记本。
多云的夜空,月亮被棉花一般的云层遮住,傍晚开车上山路过“一棵树”观景平台的不合理拥堵,现在已经被凉爽的夜风吹的烟消云散。宁静的山野,只剩下身边的蟋蟀悉悉索索,和遥远的几声零星狗吠。

这是我最近三个月之内,第二次上南山。类似的线路,区别是,这次的感觉好太多。唯一的遗憾:身边没有小童……
今晚的帐篷,我扎在一条没有汽车的偏僻公路边,背靠“重庆抗战遗址博物馆”,面朝2000平米以上的碎石空地,空地正中停放着一辆巨大的挖土机,弯曲长臂裸露在夜空里显得特别狂野。远处的丘陵勾勒出森林性感的轮廓,左右的路面铺的水泥(不是那种二级国道的Ni Qing路面),可以光脚在上面行走,地面已经冷却下来。遥远的大金鹰在西侧的夜空,显得格外孤独,我看到的应该是它的屁股。我扎好帐篷的时候,旁边山丘上唯一的一家住户,刚好关灯入睡。我的手机恰好收到“老重庆自由行”的微信,商讨做音乐/艺术表演的非常规场地。(语音了两句,对方竟然嘲笑我的重庆话不标准,说我是现学的……)下午的时候我已经收到小童的微信,他们已经到达武汉,今晚就会在类似的非常规场地,做装置艺术和声音的现场表演吧。

我决定明天一早带着干粮拜访“抗战博物馆”,所以今晚想写写日记,早些入睡。虽然喝了自带的伏特加酒,但是无论如何都睡不着,昨晚和今晚发生的场景相互交织,一幕幕浮现眼前。

今天傍晚,开车上山,80%的对面驶过车辆都疯狂的用远光超量大灯伺候我的眼睛,仿佛不刺伤对方的视网膜就不足以显示在改装LED高亮大灯上面花的银子。不合理的大堵车,只限于上行,当我驶过堵车源头的时候,才发现是几个SB工作人员,笨手笨脚的拦下了上行的车辆,忙着把看完风景离开的车辆赶出停车场(挣钱),腾出空位给到疯狂达的人。这么多年了,这个场地狭小的“一棵树”风景区的一直超负荷运转,风景区的人为了创收,肯定是不会对这个热点景点做游客人数限制或者限时预约登记,因为那是他们的摇钱树。来的人越多越好,上行堵车这样的煎熬绝对不在考虑范围之内。但是你们想过没有,现在的游客越来越重视旅游质量,看重庆夜景的地方远远不只“一棵树”(据我所知,就连旁边的“抗战博物馆”里面的望江亭的观景视线都比一棵树好太多)立场自私的管理方针,不仅带来了每天晚上的大堵车,而且用恶劣的用户体验直接伤害了游客对重庆的印象。天灾人祸,莫过如此。如果再发生一次文Ge,因为太多这样的SB存在,毫无疑问,悲剧仍将重演;如果是看夜景,我绝对不愿意带朋友到这个荒谬的南山“一棵树”。

我揉了揉疲劳的腰背,Fuck荒谬的南山“一棵树”,突然开始庆幸,昨晚没有带小童去逛“一棵树”。我只想和他一起去宁静、逍遥的山林田野之间,而不是被几个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人搞砸的破热门经典。

想着想着,一阵遗憾又涌上心头。当“斯文扫地”邀请我表演一段单人吉他的时候,我被突然冒出来的一个带着乐器的人打断了;欣喜的发现场地有一把木吉他,但是后来人越来越多,演出完之后音乐也没有停止,时尚的男人们在这样的音乐里开始和他们的女朋友、情人私密聊天了。我本来想给小童弹《天空之城》《龙猫》《魔女宅急便》《超级马里奥》《Some Where Out There》……好多好多指弹,只能作罢。结局就是,小童和他的演出朋友回旅馆,我和李Z带着借来的吉他音箱开车回家。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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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27日 周一 晴

6:30,日出,我逐渐苏醒。帐篷内透过早晨的第一缕阳光,我恣意的伸了一个懒腰。昨晚是一个没有梦境的踏实睡眠,此刻的身边,也没有小童做伴,只剩下我孤独一人,面对这无聊的清晨。

打开车载广播,开着车门,交广网精神百倍的播报小声的洒入帐篷。在前面的巨型挖土机旁边的碎石通道,我竟然发现了自来水管,更意外的是竟然有凉水。赶快洗脸刷牙,让山间清泉涌到我的脸颊:)整个人精神为之一振!

交广网继续新闻,“韩寒拉力赛车队在国内某比赛获得亚军”。我一点也无意外,他那样的人,只要认准的事情,一定会折腾出什么名堂来的。就像我现在背着自己的帐篷,世界上有趣的森林那么多,只要我认准了,就一定要闯一闯,试一试!

吃完自己带的干粮作早餐,收拾帐篷,到挖土机周围的碎石路走了走,差不多快9点,抗战博物馆该开门了。买了20元的门票和5元的小车停车票,作为今天的第一名游客,顺利入园。公园中心的陈列馆甚至还没有开门,在我看地图牌匾的时候,工作人员稀稀拉拉的从四周走了过来。

重庆抗战遗址博物馆是为纪念抗战胜利60周年,在原“重庆黄山陪都遗迹”(重庆黄山干部疗养院)基础上修缮而成,于2005年重新对外开放。重庆抗战遗址博物馆是集抗战遗址与原生态自然景观于一体的综合旅游和爱国主义教育基地;是一个有着丰富人文资源、自然资源和旅游资源的,且备受社会各界关注的综合性抗战遗址博物馆旅游景区

还有一些官方没有记载的信息:重庆黄山(非安徽5A风景区黄山)原为白礼洋行 买办 黄云阶的私产,抗战初期,蒋介石侍从花重金购买此山,1938年-1946年间,黄山成为国民政府的军事指挥中心和时政要员之官邸。其中,蒋介石官邸云岫(Xiu)楼位于黄山主峰,建于1925年,是一座中西结合的三层小楼,建筑面积364.5平方米……这些信息是我在展览馆门口的牌子上看到。2公里之外南山植物园的“兰园”内部的汪山别墅,是民国时期重庆美丰银行老板康心如的避暑行宅,而南山植物园本身,之前是杜月笙在重庆的私家别墅区,至于杜月笙是谁,喜欢历史的人可以好好科普一下,绝对有趣。而站在黄山地头的我,感慨于后人建成的公园,都是继承自这些先人处于不同目的修建的别墅。历史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看完景区总览“陈列馆”、宋美龄的旧居“松厅”、孔祥熙的旧居“孔楼”之后,我直捣黄龙,来到了历史与建筑风貌并存的“云岫楼”。果然是当年蒋介石自己办公的地方,说是小楼,其实内部感觉非常宽敞(因为房间数量并不多),三层楼的建筑对游客开房了两层,现在都是布置的历史家具、办公用品和图片介绍等。
在“云岫楼”里,蒋委员长的各种照片、文书和私人物件陈列其中,不乏“坚苦卓绝”的亲笔毛笔书法、飞虎队(另立文细述)自制徽章、日本空军遗物勋章等精品(大都是陈灿培先生捐赠,大力感谢这位老先生的贡献)展出的物件大都集中在“陪都”八年抗战这一时间段。

意外的是,美军上将Marshall的介绍,特别是他在抗日战争后期和蒋介石的恩怨,直接书写了当时国内历史最关键的部分,更新了我对整个二战的理解。我找到了“抗战博物馆”对于我的特殊意义,我从心里感谢相关文史官员公正、细心、而努力的工作!

乔治·卡特莱特·马歇尔(George Catlett Marshall,1880年12月31日-1959年10月16日),美国军事家、政治家、外交家,陆军五星上将。他于1901年毕业于弗吉尼亚军校,参加过第一次世界大战。1924年夏到1927年春末,在美军驻天津第15步兵团任主任参谋,学习了汉语。1939年任美国陆军参谋长,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他帮助富兰克林·德拉诺·罗斯福出谋划策,坚持先攻纳粹德国再攻日本帝国,为美国在二战的胜利作了不可磨灭的贡献。1945年退役。

在1947年-1949年任美国国务卿,之前在1945年底到1947年初曾介入中国国民党政府和中国共产党的谈判。曾经八次上庐山,劝蒋介石与中共合作。因为种种原因,国民党执政的中华民国政府在国共内战中错估情势,迅速失去中国大陆统治权的主因之一。在1950-1951年任国防部长。他提出过“欧洲复兴计划”,并因为此计划改善了西欧战后经济,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而于1953年获得了诺贝尔和平奖。

在1945年12月,马歇尔将军作为杜鲁门总统特使,赴华调解国共关系,参与停战谈判,但终因两党谈判破裂,内战全面爆发而未果。马歇尔将军在重庆期间,曾寓居于黄山官邸内的黄山招待所——草亭。看完“云岫楼”之后,我立刻前往“草亭”,仔细阅读关于“调停失败”的细节(我预感在百度很难找到)。

“草厅”是一个很大的两层楼建筑,并不是用草搭建的临时小屋。里面成列了大量“1946年国共谈判”、“国共停战协议”等资料。本来对于历史几乎没有兴趣的我,竟然停下来阅读了大约半个小时。关于1940年代的那一段历史,感兴趣的筒子可另寻知识。我在草厅收获的是,自大的美国人,任命了一个并不了解亚太(特别是中国)的高级将领,参与了一段对当时中国局势、甚至之后几十年的世界局势都非常重要的国家内斗,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一个失败的尝试。以下引用科普到的知识,对历史不感冒的筒子可跳过:

马歇尔:国共内战最冏调停人

1946年1月,马歇尔,张群(国民党外交部长,行政院长)、周恩来组成三人调解小组,调解国共军事冲突。

对于马歇尔在这一历史时期的使命,中国历史是这样说的:

“1945年12月,美国政府派遣马歇尔为总统特使来华,借所谓‘调解国共军事冲突”作掩护,从各方面加强美国侵略势力和国民党反动派的统治地位。蒋介石为着争取时间布置内战,在美帝国主义的授意之下,也在表面上接受了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关于停止内战的要求。1946年1月,国民党政府的代表和中国共产党的代表签订了‘停战协定’,发布了停战令。,并组成了有美国代表参加的‘三人小组’,和‘北平军事调处执行部’。在进行所谓的‘调处’的时期内,马歇尔使用各种狡计,首先在东北,后来又在华北、华东、华中,协助国民党军队进犯解放区,并积极训练和装备国民党军队,供给蒋介石以军火和大量战略物资。至1946年6月,蒋介石已将国民党正规军总兵力(大约二百万人)的把百分之八十调集到进攻解放区的前线,其中有五十四万多人是美国武装部队直接用军舰、飞机帮助运送的。蒋介石在布置就绪后,于7月发动了全国规模的反革命战争。接着,马歇尔就在8月10日和美国驻中国大使司徒雷登发表联合声明,宣布‘调处’失败,以便让蒋介石放手打内战”。(《毛泽东选集》第四卷注解,1967年北京出版社,第1099页)

蒋介石则说过,战争爆发之初:

“我们政府误信马歇尔的调处,将最精良的国军开到东北,以致内地空虚,各战场都感到兵力单薄,战略上一经犯了错误,那在战术上是无法补救的,如此,当然失败得更快。”《先总统蒋公思想言论总集》卷23第27页。

他认为“国际外交上的失败”是与苏俄对华的侵略政策和美国的妥协主义分不开的。斯大林利用雅尔塔会议,以恢复“日本于1904年对俄背信攻击所取得的俄国前有权利”作为他对日作战的条件。苏俄无权提出这一要求。蒋还认为美国人在雅尔塔会议上对苏的立场是错误的。美国的妥协立场助长了苏俄的侵略行动,同时导致国民政府在外蒙古问题上向苏俄妥协。

白崇禧之子白先勇所著《父亲的憾恨——四平街会战之前因后果及其重大影响》是这样说的:

马歇尔奉杜鲁门总统之命:于一九四五年十二月二十日抵华,调停国共内战,至一九四七年一月八日,调停失败离华,其间年余,亦正是东北国共之争、国军由初期军事优势开始逆转,成为劣势之时。一九四六年四、五月间,东北第一次“四平街会战”、国军大胜,马歇尔不断向蒋中正施压,敦促东北国军停止迫击。其后,蒋中正六月六日下第二次停战令:遂让林彪溃败之军,得以喘息,日后整军反扑,击败国军。第三次停战,对东北战局,影响至巨。

马歇尔调停国共内战,是中美关系史上备受争议的一件事情。国民党固然归咎马歇尔处处掣肘、遂令国军坐失良机。国共斗争失败,国民党责怪美国援助不力,马歇尔被列为罪魁祸首。而马歇尔调停期间,中共充份施展“会议战术”,边谈边打,瓦解国军士气,谈判桌上占尽上风,但对马歇尔亦不领情,谴责他偏袒国民党,给国民党美援,替国民党运输军队。最后马歇尔弄得两面不是人、锻羽而归。韩战兴起,美国国会追究“谁失去中国”的责任,马歇尔又被当箭耙,受到猛烈攻击。这位二次大战杰出的美国将领,大概万没料到,到中国调停国共内战竟变成他一生辉煌事业的“滑铁卢”。

美国杜鲁门政府派遣马歇尔至中国调处国共内战,其实一开始便注定了失败的命运。首先是美国政府及马歇尔本人对中国以及中共的认知有偏差。美国传统重欧轻亚的政策,低估了中国战略的重要性,认为美国不值得为中国一战,美国对华政策的底线,即是绝不出兵干与中国内战。马歇尔本人亦认为“中国并不具备天然资源及工业基础,在可预见的将来,中国不可能变为头等军事强国。”因此,他认为即使中共得胜执政,中国对美国暂时亦不会构成威胁。直到韩战爆发,美军在韩国战场上尝到中共人海战术的厉害,损失重大,美国才第一次警觉到中共这个对手,不好相与。

由于认知偏差,美国当时的对华政策当然便有了严重缺失。马歇尔奉命使华,主要任务是强迫国民党与共产党共同组织联合政府,以政治协商谈判,消弭国共军事冲突。然而对于国共斗争史稍有研究的人,便知道这两党绝无组织联合政府,和平共存的可能。马歇尔组织联合政府头一宗要务是欲将中共军队国家化,将中共部队编入国军建制,这无异要中共缴械,是与虎谋皮。日本甫投降,共军总司令朱德马上下七道命令速遣共军往东北华北占领沦陷地区,军事夺权,是中共的既定政策。至于谈判,毛泽东说得最清楚不过:“和谈是另一次战争的政治准备。”马歇尔调停初期,中共军事还未占上风,所以愿以谈判争取时间。谈判桌上的周恩来,与东北战场上的共军统帅林彪遥相呼应,中共军事失利,谈判姿态随即软化,一旦得利,姿态马上转为强硬、一松一紧,政治谈判与军事冲突交相运用,在马歇尔的调停期间,中共的“会议战术”,运用得出神入化。马歇尔面对周恩来这样一个足智多谋的谈判高手,在会议桌上,当然只有被牵着鼻子走的份。马歇尔赴华调停,手中有一张王牌:美援。马氏动辄以切断美援威胁国民党就范,停止军事冲突与共产党组织联合政府。当国民党屡次不听话的时候,一九四六年十月起为时八个月,马氏果然下令禁运美国军火到华。让国军吃是苦头。但共军却不依赖美援,所以马歇尔对中共并无拘束力,轮到中共公然违反谈判协议时,马歇尔却无计可施,这乃是他调停失败的症结所在。魏德迈对马歇尔赴华调停的任务,一开始就不看好,他对他的上司有这样的批评:

“马歇尔主要是一个军人,他对国际斗争之复杂性所知有限,更昧于共产党,尤有进者,马氏奉命抵华之时,早已身心俱疲,对当时情况无法做出正确评估。”

魏德曼的话说得很重,但颇中肯,马歇尔的确对当时中国情况,缺乏深刻了解。一九四六年四月,马歇尔回美述职后重返中国,二十一日竟向蒋中正呈递备忘录,宣称拟以美国装备供给共军十个师。当年蒋中正与史迪威翻脸,主要原因之一即为史氏拟以美国装备供给共军抗日。事实上,四月十八日,东北共军违反停战协议打入长春,马歇尔竟会在此时对蒋中正提出这样不可思议的建议。马歇尔如此缺乏认识,他调停国共内战失败,也就不足为奇了。

看完草厅,我怀着复杂的心情,继续前行,来到了“防空洞”。修建于1938年的防空掩体,显然是在蒋介石等人入驻黄山之后,专门为防日本人空袭而专门修建。狭小的入口不过只有一个大铁门,可惜关闭了游客参观,看了介绍才知道,原来有三个洞口,隐藏于山林间。战争的智慧果然是无穷的。防空洞的三条通道呈“Y”字形分布,内部结构为供状,宽1.6至2.1米,高2.54米,全长达202米(是西南地区防空洞规模最大、展线最长的一处),内设休息室、应急作战指挥室、食品储藏室、双发电机房等,并配有良好的通风设备。此防空洞为蒋介石及其军政要员躲避日军空袭、维持正常指挥之地下掩体。
好NB的地下掩体,让我立刻联想到Fallout 2这个科幻题材游戏所描绘的核战后之废土世界,还有“地下掩体城市13号”……身临其境的我,仿佛回到了1940年代的重庆,听到了天空中战机的轰鸣、地面防空警报的刺耳啸叫。在日军“零式”战斗机的护航之下,九六式、九七式重型轰炸机像滑翔在天空中的巨型黑鸟;地面的人群,疯狂涌向遍布山城的防空洞,炸弹在水泥建筑的巨响,伴随着冲天的灰雾,把我炸回了2015年的现实。物是人非,面前留下的,只有一张蒋委员长和宋美龄夫人在防空洞躲避轰炸的照片。

继续往前,黄山小学已经完全废弃,一个“2014年**画展”的巨幅喷绘广告立在入口,已经破败。这里曾经是随蒋介石内迁黄山的官员之子女上学的地方。幸运的是,我没有错过“望江亭”。沿着一条没有铺石板的山路,我和一个偶遇的中年游客来到了这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水泥小亭。
虽然这里的建筑绝对比不上昨晚“一棵树”观景平台的酷炫,但是这里的景色绝对比一棵树要壮观十倍,高度也超过了接近100米。从这个角度俯瞰渝中半岛,景色和“大金鹰”不相上下。而且,这里只有一个老头子在安静的乘凉。当年蒋委员长会,会在这里俯瞰饱受日军轰炸之后的重庆老城么?面对满目疮痍的人类文明,不同的人一定会有不同的感受吧。

继续往前,来到最后一站“莲青楼”。好一个巨大的美式建筑物。这里是美军顾问团的旧居,但是看建筑结构怎么都是一个美国南方乡村别墅,很适合做聚会用的俱乐部。三层房屋同样只开放了两层做展览,一楼的正中大厅几乎占据了90%的面积,周围的小屋很适合做厨房、储藏间;二楼的四个房间、两个中厅和一个门廊,呈现出绝对精确的中心对称,站在门廊,凉风袭来,仿佛置身美国南部,Good Old Time,然而眼前俯瞰的,却是非常中式庭院的莲花池,让我产生剧烈的时空错位感觉。
在这里,我成功的甩掉了同行的中年游客,独自滞留在这个舒适的豪宅。充分享受了老式的沙发(90%的陈列物品是禁止触摸的),1930年代工艺制作的沙发垫弹簧,有点刺屁股,不用开空调这里也很凉爽,因为超过5米的挑高空间,任何商业楼盘的建筑规划只能望其项背。这20元的门票,值了。

心满意足的我,回到公园中心“陈列馆”,使用了在地下1层的、地面是荷花池塘的超现实洗手间,我突然发现漏了两处景点“松籁阁”和“云峰楼”(在游览线路闭环之外的第二条线路)。
在凉爽的树荫吃完自带干粮之后,我补上了这两处,原来“云峰楼”是宋庆龄旧居,据说宋式三姐妹在陪都相聚的时候,宋庆龄在这里居住过一个月。整个两层楼的房屋建造在一个陡峭的山坡上,据说能东往日出,西观日落。不过我只感受到了凉风习习。比起宋美龄的“松厅”,这里差太远了。

可惜,整个“黄山”抗战博物馆没有适合扎帐篷的地方。我微信收到了小童从武汉传来的装置艺术照片,中国风的红色桌布铺在巨大的工作台桌面,工作台放在巨大房间正中,上面精致了布置了他的表演物品。虽然听不到现场的声音,但是仿佛此刻的小童就在我的身边。现在我把这篇日记挂到了网上,希望在路上的他,能够看到。

END